2014年9月，李克强总理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公开发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号召。2015年6月4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大力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政策措施，提出“取消妨碍人才自由流动、自由组合的户籍、学历等限制，为创业创新创造条件”，在这次会议上，人才的自由流动被提到了战略高度。本文力图从科技人才流动的类型划分入手，从组织体系的更新及科技人才自我完善角度分析科技人才流动的合理性，深入挖掘双创背景下科技人才流动的影响因素，提出促进科技人才合理流动的对策建议。

一、人才流动的分类

人才流动（The flow of talent）是指人才在地区、行业、岗位等方面的变动。它是生产社会化、科学技术整体化的客观要求，是社会按照人才的价值规律和社会要求所进行的空间动态调节。科技人才的流动乃至集聚是由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和人才自身发展的内在规律决定的社会现象。市场经济条件下，人才流动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也是市场自然选择的必然结果。

人才流动可以做狭义和广义理解。狭义的人才流动是指人才所服务国家、地区、单位乃至部门发生变化或转移的现象。广义的人才流动既包括改变人员隶属关系的人员流动行为，也包括通过咨询、兼课、讲学等方式，在不改变隶属关系情况下发生的智力流动。          

人才流动体现为人才的流入和流出两个方面，也体现为人才的横向流动和纵向流动。横向流动是由于单位或行业需要，包括在单位内部或不同单位之间发生的岗位空间流动，也包括人才在不同行业、不同产业之间的岗位调动。纵向流动即根据人才表现进行提拔或降级的人员调配形式。具体如下图所示：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人才主体意识的逐步增强，我国人才的流动性逐渐增强。合理的人才流动能使人才作用的发挥冲破单位、部门和地区的限制，为科技人力资源的合理配置和有效利用提供途径，是调整人才社会结构、充分发挥人才潜能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

二、科技人才流动影响因素分析

作为人才的一个类别，科技人才包括科学人才和技术人才，是在社会科学技术劳动中，以较高的创造力、科学的探索精神，为科学技术发展和人类进步做出较大贡献的人。知识经济时代，科技人才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日益凸显，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影响一个地区、一个行业以及一个单位科技人才流动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市场经济条件下，科技人才的流动及流向一方面受市场供求以及宏观经济环境和政策环境的影响（即，经济因素、地域因素、机制因素以及社会整体环境等）；另一方面，科技人才的流向亦受单位微观层面诸多因素的影响（例如，企业的经济状况、管理水平、领导魅力、企业文化氛围以及竞争机制）。此外，科技人才的价值观念也是影响科技人才流动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总体说来，科技人才的流动同时受政府政策环境、社会经济环境等宏观环境因素影响；工作自主性、薪金水平、前景等微观组织因素影响；以及受到人才个人价值观念、专业技能及其人际关系等微观个人因素影响。

1．宏观环境因素

经济因素。经济因素是影响人才流动与集聚的首要因素。其中，薪金、医疗以及住房福利待遇等因素都是引发科技人才流动的经济驱动因素。经济因素不仅仅包括科技人才在职期间的现期收益，还包括股权、退休金等未来收益。

地域因素。一个地区的当地政策与法规特点、经济发展水平、自然环境、社会文化氛围、生活成本以及消费水平这些地域因素都会影响科技人才的流动。另外，在某些地区，户籍制度成为影响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的重要因素。比如说，在北京地区，很多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由于无法为人才解决户籍，使其不能吸引和留住科技人才。

机制因素。评价机制和激励机制贯穿在科技人才选拔、培养、激励和淘汰的各个环节，科学、公正的评价和激励机制可以为科技人才的成长和发展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评价与激励机制的合理与否会影响科技人才的流动。

社会因素。工作的风险与收益比例以及职业的稳定性是科技人才在进行职业选择时考虑的重要因素，社会认可度对科技人才的职业选择也有着重要影响。

另外，政府的政策导向在科技人才的集聚过程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例如，政府的科研经费分配对科技人才的流向就有着重要影响。比如国家“双创”的提出，也会从宏观政策层面引导和促进科技人才的流动。

政府人事管理制度的改革、人才激励和评价制度的调整等政策导向因素也会影响人才流动的方向。

2．微观组织因素

用人单位能否为科技人才自我价值的实现提供展示平台，能否为科技人才提供良好的晋升空间和继续教育的机会，这些事关个人发展的环境因素对于科技人才、尤其高层次科技人才的职业选择非常重要。如果一个企业没有良好的发展前景，或者科技人才在这个企业中的个人发展空间受到限制，就会造成科技人才的外流。

另外，科研氛围也是影响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的重要因素。科研氛围既包括单位的科研投入、实验室条件、科研团队人员素质以及科研自由度等，亦包括科技人才申请研究资金和项目的难易度等。

此外，单位领导人的组织才能、管理才能以及处事风格等都构成了影响科技人才流动的环境因素。

3．微观个人因素

一般来说，科技人才在进行职业选择时，看重的因素大致包括“薪水”“职业前途”“能学到东西”“工作环境”以及“与周围人相处融洽”等。但不同的科技人才在进行职业选择时看重的因素不尽相同。有的科技人才在进行职业选择时看重的是物质待遇，有的科技人才看重的是职业的发展空间，有的科技人才看重的是职业的稳定性等。另外，即使是同一科技人才，在不同的时间段，看重的因素亦有所不同。因此，针对不同类型的科技人才，应采取不同的吸引模式。

三、促进科技人才合理流动的政策建议

综上所述，科技人才流动受宏观环境因素、微观组织因素和微观个人因素共同影响，科技人才合理有序的流动有利于资源共享，节约人才培养成本，带来专业知识的流动和扩散，因此，应采取一定措施积极促进科技人才合理有序流动。基于上述科技人才流动影响因素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一是以市场为导向，清除科技人才流动障碍。承认和尊重科技人才的主体地位，变人才为部门、单位所有为社会所有，实现科技人才管理的社会化，强化科技人才对单位的选择权和流动权，完善人才市场供给方的主体地位，建立市场价值取向的大人才观，真正实现各类科技人才的“能进能出、能上能下”。同时，加强人才市场中介机构的法规配套建设。健全准入制度，逐步开放人才中介市场，推进人才市场的产业化。在人才市场体系健全后，逐步较少政府的行政干预，推动人才市场的独立运营。

二是提升科技人才服务水平。着力加强科技人才服务信息平台建设，不断丰富科技人才服务的内容、类型、领域和功能，为各类科技创新人才提供多样化、个性化、高品质化的社会化服务。加快人才评价、人才培训、人才交流、人才信息、人才服务手段的产业化进程，并动态提升服务系统的容量和能级水平。整合现有的人才服务资源，增强服务系统的协同性、专业性，推进跨区域人才公共服务合作，建立区域间相互衔接的科技人才服务网络，形成统一开放的人才服务联网体系。

三是发挥政府的服务功能，为科技人才流动提供政策保障。政府要从传统的行政干预转变到宏观调控、服务和监督上来，为人才发展和增值创造良好的制度和市场环境，进一步扩大用人单位自主权，简化人才流动办事程序，增强用人制度灵活性，放手推动业内人才认定评价。消除人才流动的身份歧视和政策屏障。进一步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加强各类行业协会和中介组织建设，强化其在人才市场化配置中咨询、中介、信息服务和开发培训等方面的职能，进一步推动人才配置的市场化水平。

四是培育优势产业，实现产业与科技人才互动发展。积极提升创业园、科技园、孵化基地、博士后工作站的人才集聚效应，依托重点产业、重点项目、重点学科，为各类人才的集聚和发展打造坚实平台。同时，积极发挥风险投资、科技评估、专利代理、科技招标等中介组织在促进科技成果转化、高端人才培育以及科技产业化中的作用，打造较成熟的人才生存、发展、流动生态圈，为科技人才提供更多的成长机会和可供施展的舞台。

（本文获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海外人才专项资助）

  作者单位：张惠娜、黄裕荣，北京市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

娄博杰，北京科技协作中心；王晋，南京理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