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需要商学教育的人,就是那批特别特别想读,但是又读不起的人,那就是创业者。”
Q:你谈到了华创本身的教育特色,你认为在中国应该怎样建立一个本土化的创业教育体系?
A:我们是面向全国创业者的研究与培养机构,教学手段是互动教育。而且,我们要做的事情希望是原创性的,并非从美国直接拿一套体系过来生搬硬套。我认为现阶段,中国的创业教育有自己的特色,应该在理解中国商业的基础上去构建一个本土的创业教育体系,所以华创这个名字,也体现了我们对创业的一种理解。
回顾过去的30年,很多人对中国的传统文化都持否定态度,对西方文化过度追捧。其实在如今的创新创业时代,我相信是一个民族文化复兴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事情都会打上中国特色的烙印。比如瓷器,之所以卖到天价,其背后是有文化因素的。瓷器谁在买?中国人在买!为什么?因为他欣赏这种文化。所以,我相信,下一步将会有更多的富含中国特色的东西传播到国外去。也一定会有大量的外国人来喝中国的功夫茶,这就是中国民族的文化复兴。想要复兴,首先我们要有自尊,我们做的很多东西首先是民族的,是中国的。所以我们不光是在创业,而且还要做中国文化的复兴,我们要把中国文化的复兴跟创新创业结合在一起,打造属于中国的创新创业企业家。
Q:应该怎么去跟一个创业者谈文化呢?毕竟他的目的是创业。
A:有些内容在闲聊的时候是潜移默化的。比如说我跟学生交流的时候,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都会邀请他们去茶馆而不是咖啡厅。在那里,我们谈生意或谈事情,更多的是以闲聊开篇。我们可以从茶聊到中国文化,再到企业文化。我认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应该也是一个哲学家,更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今后,这样的企业家也会越来越多。
我特别喜欢现在正在做的工作,我认为非常有意义。因为有时候你面对的创业者,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马云。这种感觉很微妙,因为会你发现,你在帮他走向成功的过程中改变了他,你影响了他走向马云的道路。其实创业教育,也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多心理上的满足。
Q:你认为商学院的价值是什么,该如何实现?
A:我是从2011年起开始从事创业教育的,那时候我已经在商学院领域里工作了七年。最早我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后来到了美国马里兰大学史密斯商学院,后来又到了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管学院。可以说,从中国到亚洲乃至世界一流的商学院我都呆过,无论是纯中国、纯西方还是兼顾中西的商学院,它们的理念、玩法、规则、优势、弊端我都深有了解。在与他们的学生接触过之后,我也发现了一些可悲的地方,比如很多学生来读书的目的并非要学习,他们只要一纸文凭,或者是来认识一些人,仅此而已。这对教育工作者来说很可悲,因为你发现自己做的东西没有价值。所以,我认为,应该找到一些真正需要商学教育的人。他们是谁?其实他们就是那批特别特别想读,但是又读不起的人,那就是创业者。
Q:创业教育目前所处的环境与以往相比有什么变化?
A:现在我们看到了很多创业教育的兴起,也得到了许多地方政府的重视。但有时也会发现,推动创业企业成长并非是单纯拿钱就可以实现的。真正推动一个企业的成长,更重要的是“软实力”的支持。比如导师的辅导培养是提升企业转化率的关键。值得庆幸的是,很多地方政府都开始关注到这一点。我们因为有了政府的补贴,也可以请更多更好的老师参与其中,从而令更多企业得到更深入的指导。这部分其实不用企业付钱,可以通过政府补贴的形式来完成。从这方面来看,也减轻了企业负担。比如我们跟苏州工业园区的合作,其中就有一套政府补贴机制,企业培训最高可以拿到50%的补贴。
我们跟很多科技园区、科技系统都有合作,比如上海市科委,江苏省科委等。此前,很多科委在做创新创业大赛时,只是单纯地把它当作一个比赛。在我进行几次培训之后,他们发现其实除了比赛之外,让选手学到一些知识同样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今年的创新创业大赛,各地的科委会想再推出一系列课程的原因,而且大赛期间的培训,很多也是委托我们来做的。
Q:创业教育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市场情况如何?
A:创业教育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但坦率地讲,真正能做好的并不多。过去十年中,我们国家有很多培养老板的老师,但他们的实战经验大多是教一个市值五千万元以上甚至市值超过一亿元的老板怎样去做一个企业。但如何把一个市值一百万元甚至零收入的企业发展到两千万元,这样的老师在中国却几乎没有。因为我们过去并没有一个机制来培养这样的老师,让他们能够特别了解创业。
我们的导师里有一些是企业家,有一些是专业顾问,我们经常就一些企业的具体情况进行讨论。每个人在导师团中都有不同的角色。比如我的综合性较强,我就会把自己独特的经历分享给大家,此外我还会让其他导师去接触、感觉一些创业公司,让他们在指导的过程中去加深对创业的理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