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员在国内外研究机构间的流动，促进了世界范围内的知识传播。经合组织《2013年科学技术与产业记分牌》使用一项新开发的指标，追踪了1996～2011年期间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的研究人员供职机构的变化。作者在发表论文的同时，留下了一串在不同机构间迁移的足迹，他们的论文说明了他们当前的供职情况。研究人员的流动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总的来说，跨国流动的科学家对研究工作的影响力，比非跨国流动的科学家高近20%。对很多经济体而言，提高“留守”科学家的研究绩效，使其达到跨国流动研究人员的水平，将使这些国家更有可能比肩世界领先研究水平的国家。

一、不同国家科学家的跨国流动呈现不同特点

瑞士籍作者的流动性最高，其中有近20%曾在国外供职。日本、巴西和中国的研究人员，其流动性普遍低于5%，这可能与他们的研究体系相对较庞大有关。很多科学家并非首次在他们目前供职的经济体工作，他们此前就曾在当前经济体的研究机构工作，但在两次任职的间隙，曾在其他经济体供职并发表了科学论文。人们称这类研究人员为“回归者”，他们往往与新流入者同样重要。在一些经济体中，如捷克、意大利或俄罗斯，流入的研究人员大部分属于“回归者”；而在瑞典和新加坡，流入的研究人员大部分是新流入者。

二、跨国流动影响科研人员的研究质量

数据显示，一般情况下，“留守者”更有可能在质量较低的期刊上发表论文。在论文引用影响力较低的经济体中，“流出者”往往是最大的影响因素，而“回归者”和新“流入者”帮助提高了论文的质量。

研究人员的跨国流动，可能对投资培养科学家的经济体带来困扰，他们可能迁移到国外并将高价值的知识一起带走，从而使培养他们的经济体无法获得任何补偿。因此，政策制定者会考虑如何实现研究人员跨国流动的总体平衡。其中一个具体问题是，“流出者”是否比“流入者”拥有更高或更低的引文影响力。1996～2011年间，对于包括葡萄牙、日本、荷兰和瑞士在内的大多数经济体而言，“流出者”与“流入者”发表论文的质量水平相当。

在这种情况下，流入研究人员的“质量”，大体上能够抵消研究人员流出导致的引文影响力的“损失”。当流入和流出水平相当时，研究人员的流动将带来显著的知识传播效果，并且不会使某个经济体的利益因这种流动而受损。此外，有证据表明，研究者在移居国外后还会与原来的合著者合作并共同出版文献。这表明，研究者流出导致的实际损失，有些时候可能并没有据称的潜在损失那样巨大。

然而，在其他很多经济体中，流出研究人员高于流入“质量”的有如意大利、韩国、智利、中国、印度、巴西等。特别是俄罗斯，其研究人员流出、流入质量差距最大。还有少数几个经济体，他们吸引了大批研究人员流入，且流入研究人员的论文质量高于流出人员的论文质量，这些经济体包括美国、英国、新加坡、中国香港、中国台湾和西班牙。影响研究人员流动的因素有很多，包括研究资金水平或移民政策等。

三、科学家流动网络高度互联

数据表明，研究人员双边流动规模当属美国最大。虽然美国的流入总量超过了流出总量，但是在美国最先开始发表论文的科学家流动到中国和韩国等国家工作的情况，比反过来的情况更为普遍。英国的研究人员双边流动活跃度位居第二位。德国籍研究人员流动到瑞士研究机构任职的数量是非英语国家中最多的。需要说明的是，这些数据无法说明个体研究人员在其首次发表论文之前的流动情况，如作为学生时的流动。所以，很多流动性数据，可能实际上体现了中国和韩国籍研究人员学成归国的情况。

虽然先进经济体通常会吸引更多外国研究人员以弥补自身研究人员外流所带来的损失，但是每对国家之间的人员流动，在两个方向上的数量往往都很接近，体现了复杂知识传播模式的存在，反映了个体研究人员在从学生到有所建树的研究员的职业历程中不同阶段所具有的流动性。此外，基于双边流动关系构建的科学家跨国流动网络，展现了一系列有趣的流动模式，这些模式体现了不同经济体之间基于语言、历史以及政治和文化联系的密切关系。

经济因素对现有流动模式有重要影响。经济组织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博士学位获得者职业发展的研究结果表明，博士学位获得者的年总收入中值（考虑购买力平价因素后），在不同经济体中存在巨大差异，例如，在俄罗斯为18306美元，而在美国为9.3万美元。博士学位获得者在中东欧国家（斯洛文尼亚除外）的收入最低，在美国和荷兰的总收入中值水平最高。

四、国际科技合作有助于提升论文影响力

经合组织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研究表明，学术动机是研究人员跨国流动的最主要因素。研究人员将跨国流动作为一种向顶尖研究人员学习和使用专业知识中心和网络的机会，以便他们能够在自身研究领域中取得突破。因此，美国在跨国流动网络中居于中心地位并不让人感到意外。美国在2003～2011年间的科学文献产出量居于首位。虽然中国在这一指标上居于第二位，但在高被引论文上，中国落后于英国和德国。

研究人员的流动，是扩大国际合作网络的重要渠道。《2013年科学技术与产业记分牌》提供的证据表明，国际合作水平较高的经济体，往往具有较高的平均引用率，并且高被引论文与一般论文相比更有可能涉及机构合作，特别是国际机构间的合作。国际合作使各国的研究人员能够产出高被引论文或者从中获益。

作者系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研究员

（编译自：经合组织《2013年科学技术与产业记分牌》）